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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世雄的艺术探索与时代印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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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世雄,1933年生,广东南海人。曾任广州美术学院中国画系主任、岭南画派研究室主任、岭南画派纪念馆副董事长。现为广东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馆员、中央文史研究馆书画院研究员、广东省政协书画院顾问、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。师承岭南画派关山月、黎雄才先生,并得其岳父容庚先生教诲。早年以中国人物画创作为主,后转入中国山水画。作品先后由国家选送美国、日本、加拿大、德国、新加坡、比利时、澳大利亚、泰国、约旦和我国香港、澳门等地展出。作品被海内外多家博物馆、美术馆等机构收藏。2009年以来,分别向中国国家博物馆、中国美术馆、广东美术馆、关山月美术馆、南海博物馆、岭南美术馆、广州美术学院美术馆等公共机构捐赠代表作品及手稿文献,计300余套(逾千件)。出版有《梁世雄画集》《梁世雄绘画六十年》《闳廓集——梁世雄手稿》和八卷本《梁世雄全集》等。

梁世雄的艺术探索与时代印记

文 _ 朱万章

在十四年前,当广东举办“梁世雄绘画六十年”大型展览并梓行画集时,我应邀撰写了一篇题为《梁世雄画风解读》的小文[1],谈及其不同时期的艺术特色及其嬗变历程。其时梁世雄七十有七,正是其艺术渐入佳境、炉火纯青之时。如今已至鲐背之年的梁世雄,人画俱老,其晚年老辣的画风与先前从艺六十年的绘画形成一个较为清晰、完整的艺术演进脉络。如今,恰逢其化私为公,将其不同时期的画作及手稿数百件捐予国家。纵览这批反映其一生不懈探索与生命意志的艺术佳构,在为其无私奉献精神感念的同时,其绘画中展露出的时代印记尤为瞩目。江山代有才人出,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,一代人又有一代人的心史。在梁世雄这批饱含艺术激情的佳作中,我们不仅看到其不同年代的艺术风格,更看到一个时代的缩影与国家发展的印记。正是基于此,笔者撰写此文便是重点讨论其作于改革开放前近三十年间、最能反映其艺术探索与时代印记的绘画作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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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世雄 娄山关   102cm×55cm

1978 中国国家博物馆藏

一、为河山新貌立传

在梁世雄笔下,传统的山水画变成了新时代的河山新貌。他为河山立传,记录了一个时代的变迁。

作于1956至1957年的《武汉长江大桥工地写生》系列再现了武汉长江大桥在建设时期的不同场景,有坚如磐石的基柱,有冒着浓烟的起吊机,还有高耸的脚手架以及搬运建筑材料的工人。虽然只是炭笔速写,却能让人分明联想到横跨长江两岸大桥的雏形,天堑变通途不再是梦想。作于1963年的《布达拉宫》,其红白相间的外墙与墙上迎风飘扬的彩旗以及黄色树木,为一座已有1300多年历史的著名宫殿赋予了时代气象。作于1965年的《往中印边境亚东途中速写》,山脉阳面为红色的山石,山脉的阴面以蓝色和水墨绘就,再以水墨渲染茂林,以留白及淡墨勾勒轮廓形成缭绕的云烟。红色成为绘画的中心色,与其他深色形成鲜明的视觉反差,夺人眼球。同年创作的《雪山雄鹰创作稿》系列,描绘的是白雪皑皑的雪山上,一队军民组成的人马艰难地行进在崎岖的山地中,能让人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寒气,而画中人却个个热情高涨。作者在题识中说:“一九六五年西藏自治区成立,受委派随中央慰问团赴西藏深入生活,历时四个月。归后于西藏驻京办闭门创作五个月,为人民大会堂西藏厅绘制巨幅国画《雪山雄鹰》。”可见此画系作者深入藏区的写生之作。在画中,我们既能感受到西藏地区雪山胜景的神秘,又能体验到特定时期军民的顽强意志。作于1966年的《高原雄鹰》《踏遍高原千里雪》和作于1968年的《西藏草原》也是如此。作于60年代的《水乡》和《深谷晨曦》都是以南国风景入画。前者画蕉荫下,村民划着小船采摘香蕉;后者画深谷中,山民在洗涤、牧马。二画虽然都是传统的山水题材,但绘画的色彩、人物的造型及画面意境已与传统山水画相去甚远。同时期的《珠江月夜》描绘的不是诗情画意的江景,而是月光下穿梭的轮船、冒着浓烟的烟囱和渔船上劳作的妇女。这些作品为山河赋予了新的时代特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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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世雄 深谷晨曦   152cm×72cm

1963 中国美术馆藏

到了70年代,梁世雄的这种山水中的时代印记并未削减,反而愈见明显。1971年创作的《高原江南创作稿》虽然以炭笔素描写就,但山脊处多用明亮的赭石渲染,山的轮廓与色彩清晰可见,能让人感受到浓郁的时代气息。到了1977年,梁世雄以此稿本创作了《高原江南》,画面中,在连绵起伏的雪山之外,还可看到平畴绿野,绿野中有扬鞭放牧者,有繁忙运输的拖拉机,有田间劳作的藏族妇女。此外,雪山下可见鳞次栉比的山村,以及与外界相连的电线支架。不难看出,作者已脱离了对山河美景的写生,而是将传统绘画中的山石、树木与山峦作为衬景,烘托出新时代山川的变化。有学者指出:“在有着深厚农耕文明传统的中国,新的生产机器和生产方式的出现具有重要的意义,而其中相关的农业机械化的中国梦,正表现为新中国的集体意识和努力目标。”[2]在此画中,田埂上奔驰的拖拉机即是这种目标的图像隐喻。

1972年所作的《井冈山》及《井冈山黄洋界稿》等,更是将红色主题与山河新貌表现到极致。在画中,青翠的山峰、葱郁的松树、升腾的云烟与阳光映红的山脊构成山水主体部分,但画中的重点显然并不止于此,还有山顶屹立的火炬、山腰奔驰的客车、树林中飘扬的红旗以及成群结队的朝圣工农兵。作于1977年的《遵义曙光》《延安》《春满南泥湾》和1978年的《娄山关》(两件),其意境与构思几乎与此相近。在作于1974年的《大寨花开五指山》中,并未见山,却见当时大寨的代表人物陈永贵率领村民在椰林边端详丰收的稻穗,田间是金灿灿的穗山。这幅画描绘海南五指山地区人民喜获丰收的场景,为五指山赋予了新的内涵。同年创作的《茂名石油城速写》画的是林立的钻井平台与冒着青烟的运货列车,这一片欣欣向荣的繁盛景象,正是“工业学大庆”的时代写照。作于1975年的《建设中的三亚港》《破浪前进》《南天一柱》《珊瑚日出》等描绘海岸风景,如繁忙的军港、扬帆而出的军舰,以及军民在海岸的操练场景等,一轮红日从天边喷薄而出,具有很强的政治寓意。作于1975年的《西沙群岛》画的是椰林中场景:一队队海军战士围坐在一起,分别手举红色小本子(疑为流行的语录),认真学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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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世雄 高原江南   74cm×106cm

1978 中国美术馆藏

以上诸作只是在山川之外以时代的符号作为红色主题的话,而作于1977年的《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稿》无论风景的描绘、人文景观的渲染,还是人物的点缀,都有浓厚的红色主题的印记。画中,在火红的木棉树的映衬下,一队队少先队员或工农兵列队从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进进出出。远处是一望无际的云山。该主题的绘画在新中国美术创作中,是一个广受追捧的题材,但每个画家都有不同的视角,如钱松喦(1899—1985)就截取番禺学宫(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)的旧楼一角,在鲜艳的木棉树映衬下,旧貌换新颜[3]。梁世雄此画以俯瞰的角度全景式刻画这座具有革命意义的古老建筑,颇具视觉震撼力。此时的美术创作可视作梁世雄红色主题美术创作的巅峰之作。在此之后,几乎就很难看到此类具有浓厚政治色彩和视觉冲击力的主题绘画了。

在20世纪50至70年代的山水画中,红色调成为梁世雄绘画的基本色。尤其是在“文革”时期,“红色调被视为是无产阶级革命的象征”,绘画中出现“三突出”和“红海洋”[4],这在梁世雄的绘画中得到了生动的体现。以上诸作无不是此政治语境的折射。

二、为时代人物写真

在山水之外,为时代人物写真成为梁世雄主题性美术创作的另一重点。他深入生活,走基层,与各地民众广泛交流,从他们身上捕捉闪光点,以画笔记录了一张张具有时代印记的鲜活的面容。

1956年创作的《永远做最可爱的人》描绘的是退伍军人回到建设工地。其时魏巍的散文《谁是最可爱的人》风靡一时,“最可爱的人”成为军人的代名词,而此画便是在此背景下创作的。虽然画中的人物已卸下军装,但其仍然戴着当时最为流行的军帽,穿着劳动布做成的工人服装,双手抚摸着戴在胸前的军功章。在其身后,则是如火如荼的建设工地:有急速运转的推土车、正在作业的吊车,以及被阳光映红的山石与粉尘,一派如火如荼的改天换地的建设景象。这件作品顺应了当时的社会背景与社会主义建设的风潮,因而一度被印成宣传画,从侧面反映出新中国成立后人们战天斗地的建设热情。画中的主人虽然退伍,但并不褪色,他完成了角色转换,在不同的岗位上做着相同的事——报效国家。军功章、军帽及作为衬景的工地,成为画面的三要素,勾勒出一个时代高速发展的轨迹。1959年创作的《海防女民兵》画于广东阳江的海陵,画中两个女民兵在海军战士的指导下正在练习射击,另有一人肩扛步枪,在旁观看、学习。此时值新中国成立十周年,海岸边防并不稳定,需要随时戒备,防范来自海上的入侵之敌。此时,不仅在广东,在全国都已形成“提高警惕,保卫祖国”的全民皆兵意识,该画所表现的正是以广东地域为缩影的国家状态。在女民兵匍匐之侧,可见遮阳的斗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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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世雄 青山万叠云无尽   69cm×137cm

1989 关山月美术馆藏

这不仅暗示了南国地区炽热的气候环境,也是一种象征:女民兵戴上斗笠即是建设国家的劳动者,而拿起枪杆子便是保家卫国的战士。这正是特殊时代民兵形象的真实写照。画中除潜心练习战术的民兵和战士外,在远处尚能看到若隐若现的海军舰队和渔船。画中不仅有军人、民兵及兵器等冷酷的元素,也不乏蔚蓝的大海、被阳光映红的沙滩、葱郁的热带绿植与自由翱翔的海鸥等衬景。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的结合,使画面变得刚中带柔,温和的氛围让人联想到激情燃烧的岁月。其画面中总是出现热闹的劳动场景,人物的服饰也以蓝色、红色、绿色和黄色为主,表现出鲜明的时代特色。新时代的女性,可以是女民兵,更是国家建设的直接参与者。作于同一年的《抽纱》,描绘了广东潮汕地区女工制作抽纱的场景。这些抽纱女工,在南国特有的花树下欢快地劳作,红扑扑的脸蛋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1958 年,梁世雄带学生到广东揭阳体验生活,与当地村民朝夕相处,归来后便创作了这幅人物画巨制。此画乃写实之作,是对当时所见所闻的真实表现。作于1958年的《冬闲变冬忙,丰收粮满仓》也是这类写实佳构。画中,穿着大红衣服的女工肩挑竹篮,迎着风雪在劳作。虽然风雪交加,但她们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。在其背后,有无数的人在劳动,有的挥舞铁锹,有的挑着泥土,有的开着挖掘机。工地上红旗招展,人影绰绰,一派繁忙的景象。天空中飘扬的雪花与干劲冲天的人们形成鲜明的对比,人们在传统的农闲季节未雨绸缪,抢修水利工程,以图来年风调雨顺,获得丰收。画中女工的鲜艳服饰具有很强的视觉冲击力,反映出特定年代的流行底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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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世雄 高瞻远瞩   162cm×69cm

20世纪80年代 中国国家博物馆藏

作于1960年的《七姊妹突击队与战士突击组开荒友谊竞赛》也是这种建设浪潮的缩影。画中的七姊妹和战士,或丈量土地,或擦汗小憩,或记录数据,或挥锹挖地。他们将开荒劳动作为竞赛的主要项目,人人争当劳动能手和标兵。此类画作,正是大建设时期人们生产、生活的真实写照,更是20世纪五六十年代留下的浓厚历史印记。作于同年的《向海洋宣战创作草图》和《湛江堵海工程速写》系列组画等也是如此。轰轰烈烈的大场景、大制作传递了艺术与政治、国情密切相关的信息,“笔墨当随时代”的绘画思想在这一时期得到了完美的体现。这种劳动场景在梁世雄笔下是多元的。作于1962年的《翻山涉水》描绘的是瑶族同胞带领着地质队员在茂林和水流中穿行,勘探地质;《归渔》描绘渔家女打鱼归来,满载而归,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微笑。作于1964年的《山村医生》描绘的是汉族和瑶族的两个女医生背着药箱,手牵着手,赤脚蹚水前行。作于1974年的《油城明珠》描绘的是一个石油女工拿着电焊工具在钻井平台上作业的场景,她右手握着电焊机,左手举着电线,面带微笑,凝视远方。这种近乎模式化的人物造型是一个时代留下的烙印,无时无刻不在这一时期的梁世雄人物画中体现出来。此类人物画在同时期的画家作品中,几乎成为一种范式,如与梁世雄同为广州美术学院教授的杨之光(1930—2016)的《一辈子,第一回》和《雪中送饭》(均藏于中国美术馆)等便与此相类[5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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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世雄 沙田新绣   96cm×84.5cm

1984 中国美术馆藏

在劳动场景之外,纯粹的人物写生,也雕刻着挥之不去的时代印痕,如作于1960年的《湛江妇女写生》、1963年的《瑶族妇女写生》和1965年的《藏族少先队员》等,其中人物都是红润脸庞,在乌黑的头发或深色服饰的衬托下,显得尤为光鲜亮丽。这种脸上所表现出的红色,与诸多劳动场景中的色彩在本质上是一致的,都是一个时代的主色调。作于1965年的《西藏速写》中的藏族女性,其红色与绿色相间的条形纹裙子与红润的面颊相映成趣。即便是梁世雄即兴的炭笔素描,也有着显而易见的时代印记。如作于1965年的《央金卓嘎》,画中人腰挎药箱,流露出坚毅的眼神。同年创作的《西藏男子速写》《西藏B005》《克松人民公社支部书记尼玛次仁》《嘎玛拉宗》《在人民公社成立的日子里》《扎西次仁》《互助组长顿珠》《次仁拉姆》《次旺》《八一农场工人曲雍》等人物速写,描绘了藏族同胞饱经沧桑的面容,其中蕴含着坚忍不拔的意志。其中,作于六七十年代的《女青年》《男青年》《工人》《老人肖像》等有着明暗对比,人物红色的面容流露出倔强而乐观的表情。

作于1972年的《春耕》,画中农民左手叉腰,右手举着水壶,看着长势良好的庄稼,露出会心的微笑。作者以仰视的角度为劳动者造像,突出光辉伟大的形象。画中人红色的靴子、黄色的衬衫与红色的面容构成人物的主色,与绿色的秧苗、黑色的田地形成视觉共融,其厚重而富有视觉冲击力的色彩成为其时中国人物画的流行色。作于1976年的《红色的种子》中,汉族和藏族女孩正在阅读,而藏族女孩身穿红、绿、蓝和黑相间的衣裙,与汉族女孩明亮的衬衣、黑色的裤子构成了画面的亮色,两人专注、虔诚的神情是一个时代的符号。旁边放着一顶印着“扎根边疆”字样的草帽、一个印着“韶山组”字样的水盅,以及一个绣着五角星的军用书包,这些也正是一个时代的象征。很显然,画面中这些汉族知识青年来到藏地边疆,此刻正在研习红色文献。作于1975年的《海军女战士》《海军战士张毓清同志》《雷达兵》等,都一以贯之地保留了红(脸庞、领章和帽徽)、蓝(军服与军帽)和黑(头发、发报机、耳机)相配的模式,成为一个时代的主旋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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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世雄 椰林秋晓   180cm×95cm

1960 广东美术馆藏

在梁世雄的刻画中,一个个时代人物清晰地呈现在我们面前。我们不仅看到了梁世雄由青年到中年的人生历程,看到了梁世雄在绘画技法上渐趋成熟直至炉火纯青的嬗变历程,更看到一个时代的身影。虽然那个时代离我们渐行渐远,但那些充满革命激情的熟悉面孔却借助梁世雄的画笔而成为永恒。

在梁世雄捐赠给中国国家博物馆的这批艺术佳作中,时代印记最为凸出的莫过于作于20世纪50至70年代的作品。其时,梁世雄从20余岁到不惑之年,正是其走出校门开始艺术实践之时,亦正是其艺术生成与培根铸魂之年。这一时期既是其在艺术道路上孜孜矻矻、砥砺奋进的探索期,也是整个中国社会的大变革时期。这一时期梁世雄作品中表现的事物,几乎都能在国家的建设和政治运动中找到相对应的史实。可见,个人的创作与大时代的变革紧密相连。从大的环境看,这一时期“许多国画家以象征春天来临的傲雪的红梅,或象征力量和坚韧的苍劲松柏等传统主题作画。红色象征共产党的胜利或烈士的鲜血”[6],梁世雄正是在这样的政治与文化语境下创作了无数主题美术作品。个人的探索与时代的脉搏融为一体,成为你中有我、我中有你的典型。这不啻是梁世雄一个人的行为,也是一个时代的缩影,几乎是彼时大多数艺术家的不二之选,是其笔墨与主题的自然流露。20世纪80年代,渐入中晚年的梁世雄在绘画上达到井喷式的创作高峰。他到各地写生,为江山立传,为河山写真,而传统文人笔下的情趣亦时时流露于笔端。此时的梁世雄画风,虽然已不像早些年那样有浓墨重彩的时代痕迹,但在个性的抒发与张扬方面又具另一番精彩。

2023年11月5日初稿于柳南小舍

2023年11月7日修订于金水桥畔

注:除标注外,文中讨论的梁世雄作品均现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。

参考文献

[1]朱万章. 梁世雄画风解读[M]//朱万章. 画前月下. 上海:上海书店出版社,2018:99-114.

[2]陈履生. 新中国 新绘画:新中国主题绘画研究文集[G]. 南昌:江西美术出版社,2021:217.

[3]山西博物院,无锡博物院. 江山入画:钱松喦画选[M]. 太原:山西人民出版社,2013:69.

[4]李铸晋,万青力. 中国现代绘画史:当代之部[M]. 上海:文汇出版社,2004:37.

[5]王明明. 北京画院品读经典系列:二十世纪人物画[M]. 南宁:广西美术出版社,2015:166-169.

[6]苏立文. 20世纪中国艺术与艺术家:上[M]. 陈卫和,钱岗南,译. 上海:上海人民出版社,2013:240-241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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